在大一统的旗帜之下,中共国早就“分裂”了。
中医粉和中医黑,支持川普的和反对川普的,支持乌克兰的和支持俄罗斯的,支持“清零”的和反对封控的——人们早就因认知差异彼此拉黑,多年老友反目成“仇”。
人们早就发现了,彼此不能“共存”在同一个微信群里。
在习近平率领着他的学渣小伙伴们急剧左转后, 改开派技术官僚们也正在发现,在被近年宣传鼓动起来的仇美排外的政治气氛里,没有自己畅所欲言或一展所长的余地。
你们有没有想过,为什么当年的“反右”,只能从全中共国范围内抓出50多万右派分子?
而以你们今天在朋友圈、微信群和酒桌聊天里听到的言论,又有多少熟人朋友够得上当年划右派的标准?
时代变了。
四十年改开,对社会不是没有影响的。
大部分人虽然仍然没有蜕变成完全的现代人,还不具备清晰的公民权利意识和维权能力,但“说怪话”,对政治、社会事务随意吐槽,已经成了许多人的生活习惯。
经济的繁荣向人群提供了更多的选择,这既包括物质层面消费品的选择,也包括了精神消费品的选择,观点的选择,立场的选择。
当“统一思想”成为过去,当人们的头脑自由生长,无数人舒展开他们的精神触角,显露出其千奇百怪的灵魂底色,曾被黑灰蓝三色制服掩盖的个性差异,就变得广为人知。
和文革那时谨言慎行的个体相比,在改开时代成长起来的人,都算得上异类。
但他们是彼此不能相容的异类。
因为彼此包容的能力,需要他们再“长大”一点,需要社会保护思想自由言论自由的机制再成熟一点,才能有。
这份事实上的“分裂”,没有人能否认。
即使在今天,在帝国权威虽摇摇欲坠却仍未崩塌的时刻,普遍存在的观点分裂仍然是个需要当局消耗大量维稳经费,需要用海量的禁言删贴来掩盖的“问题”。
异类们,一直在被压制。
但同时,他们也一直在互相鄙视,争吵不休。
我们无法否认中共七十多年统治和宣传对人们头脑的影响。
在养成“不容异议”的思维习惯这件事上,中共做得很成功。
成功到即使在X上,观点不同的人仍会吵得不可开交,彼此拉黑属于常态,而且许多人不能止于拉黑,人身攻击、“挂人”、恶言诅咒都属于常态。甚至还有线下找碴的,因观点不同就跑到对方家去。
我压根就不相信,等中共帝国崩溃,只要有人把民国或联邦的旗帜竖起来,一切问题就迎刃而解。
那是神话,不是现实。
现实就是,在帝国崩解后,每个事实上用分治来自保的地方势力,都需要应对接下来的一系列问题。
包括自身的国家地位问题,国家安全问题,与邻国的关系问题,国内的民生、经济问题,和民众由伤害链逻辑形成的思维惯性,遇事就“抖狠”,观点不一致就想用暴力压服对方的问题。
需要应对民众中“不同品种”异类,彼此不相容的问题。
在我的“新欧洲方案”构想中,上海,将是一个接纳所有认同上海民族精神的异类之国,是不想陷身于牲人和半牲人的汪洋大海中,希望居住在现代人社群里的少数派最值得投奔的希望之国。
但沦陷区当然不能只有一个异类之国。
因为在沦陷区事实上已经存在的观念撕裂状态里,远不止一个品种的异类。
对尚未获得现代思维能力的族群来说,对还需要继续成长的族群来说,想要和平,就得“排异”。
每一群认定自己的观点应该主导国家建设社会发展的人,都需要有和自己的同类携手合作,在共同选择的道路上展开探索的机会。
每一种异类,都该有属于自己的异类之国。
中共帝国必将崩解。
在这个无法回避的历史事件发生后,中华沦陷区会分裂成多个小国,也需要分裂成多个不同国家,需要让处于不同认知水准的人群,让想要选择不同类型发展道路的人群,有机会分别选择道路,分开发展。
唐朝人在离婚的时候说,“一别两宽,各生欢喜。”
大家都知道,强扭的瓜不甜,两个人若已彼此无意,勉强在一起没有幸福,只会催生怨偶。
那么,两群人呢?三群、五群、十群人呢?勉强在一起就能幸福,能不把能量都浪费在内耗上吗?
朋友们,你们看看推特上的争吵,看看朋友圈、微信群的争论,看看网上弹幕里、评论区里俯拾皆是的彼此咒骂。
你们觉得这些人能在当局不严厉镇压之后和平共处,不彼此打出狗脑子来吗?
你们觉得不容许他们分开过日子,现实吗?
“合久必分”,帝国崩解后,地方分治几乎是板上钉钉的事。
顺势而为,让分治的各地在发展道路上作出不同选择,同时、但分别展开探索,令沦陷区重现先秦时期百花齐放的盛景,也让持各种不同观点的异类各有归处,难道不是件很美好的事吗?
坚持大一统,会被历史证明是不现实的。
我知道,很多善良的人们,对大一统有很深的感情。
但我希望,对异类们的感情,乐见他们建起异类之国,拥有安身立命之所,因此不象当年的右派那样因持异议而死的善良之心,能战胜你对大一统的爱。
我也希望,对你自己同样属于异类,对你在改开时代出生成长的孩子同样算得上异类的认识,能让你意识到,允许中华沦陷区建起一个又一个异类之国的重要性。
告别大一统吧!
因为你,和你关心的人们,有权摆脱帝国的压榨,有权拥有属于自己的国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