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来特朗普政府实现完全执政的可能性很大(参议院已经拿下多数党席位,众议院共和党目前领先,还有27个州由共和党执政),除非发生团队内部分歧,未来特朗普政府权力之大不仅超过其上一任期,还将超过拜登政府。未来反对党将难以阻击争议性法案或限制总统决策。
如果未来特朗普政府走重交易、轻盟友路线,乃至跟盟友重启贸易战,美国的世界领导权将遭到削弱。由于不安全因素升高,欧盟国家尤其法国和德国可能被迫更多向中国妥协,以减轻外部压力。日本和澳洲在对华政策上,即使不主动追随美国,也可能出现战术性后退,以拖待变等待时机。
除非未来特朗普政府继续强化美国领导权并且加强于盟友关系,四分五裂的西方阵营将无助于吓阻中国在地缘政治活动上的侵略性。
但值得一提的是,拜登政府仍然延续着上一届特朗普政府引导资本回流美国的政策,这些投资曾经是美国用以维系与盟友关系的纽带。表面上看,美国因俄乌战争重新领导北约和团结欧盟,但是我们不禁要追问:在拜登政府期间美国的全球领导力究竟是恢复了、增加了、还是削弱了?情况看起来更像是表面上因为战争增强了领导力,但可能因为经济路线和外交路线互相冲突,反而削弱了领导力。上一届特朗普政府开启的大趋势持续了八年,未来预计还将持续下去。
根据霸权稳定论,霸权如果出现衰落迹象,哪怕只是相对衰落(比如失去绝对优势权和绝对主导权),战争爆发的风险也极大。霸权稳定论者认为,核武器並不是防止大国战争的保险阀,占据绝对优势的霸权才是。
即使未来特朗普在任四年内不会爆发战争,后特朗普时代爆发大国战争的风险也极高。在某种程度上可以认为俄国对美国霸权衰落的判断,也可能是其侵略战争动机的原因之一。在后特朗普时代,中国如果也发生这种判断,就会爆发台湾战争。到那时候,人们会谴责特朗普政府接任者无能,但是不会想起霸权衰落是长时间奉行孤立主义政策造成的。
1973年,美国经济学家Charles Kindleberger在研究1929-1939年大萧条时期经济史时指出,英国霸权衰落、美国崛起却没能够完全承担领导全球重任,是导致经济危机蔓延全球的重要原因之一。金德伯格认为全球经济稳定有赖于一个强大经济体提供公共产品,如稳定的货币体系和开放市场。而经济危机蔓延也给纳粹主义、法西斯主义和美国孤立主义崛起创造了天时地利。
感兴趣的朋友去读:Charles Kindleberger. 1973. The World in Depression, 1929–1939. Berkeley and Los Angeles: University of California Pres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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