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的稳定主要靠洗脑和恐惧,而技术含量很低。例如“收听敌台”吧,一方面,通过洗脑,人们认为,敌台是反动的,听了是中毒的,后果是不堪设想的,于是自动屏蔽,偶尔拨到那个频率,恍如电击一般,血液骤停,脑袋轰鸣,神经反射似的迅速滑过,就害怕到这种程度。
另一方面则因为穷,收音机不普及,普 通百姓家里没有收音机。
邓小平谪居江西之时,向中央申请把已经在政治运动中致残的大儿子接来,这儿子在北大学过物理,会捣鼓收音机,未来的中国残联主席收听美国之音。有一天,他收到林彪同志背叛伟大领袖(兼伟大导师,伟大统帅,伟大舵手)向边境偷逃而坠亡的消息,他和他紧盯北京气候的老子,分享了这一重大消息。
不知道是不是从那时开始,第二伟大的领袖就有了收听美国之音的习惯,重大消息他就听美国之音怎么说。信息流通和言论freer对于社会的重要,如同空气对于人。活人需要空气,如同一个有活力的社会需要信息流通和言论free。这个道理,贬谪中的邓小平应该可以感受到。
时代不同了,在最伟大领袖去世四十一年后,次伟大领袖去世二十年后,我们用苹果手机,用别有用心的人开发的梯子,翻到墙外去听美国之音。,去墙外看了看别人在四十多年后怎么看中国人民的伟大领袖。
看是看了,看了也没感觉。就像你自己捏着鼻子不呼吁,看别人呼吸,感觉不一样。也相当于淹在水里,插一根管子在鼻孔上,通到有空气的地方。
---何三畏:走过伟大领袖的时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