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着防诈骗的名义限制资金流动,限制你取钱,也限制你转账。这种政策并不一定是原本用意就是如此,看起来更像是政治僵化的结果。
中国经常出现这种现象:执行政策的结果和出台政策的初衷适得其反。这不仅是政治僵化的表现,还是高风险的制度性缺陷的表现。
以前有人说“上面政策是好的,但下面执行歪了”,这话似是而非,其实没有完全搞清楚中国的体制缺陷在哪里,甚至混淆视听。
首先,专制体制是封闭体制,既缺乏纠错体系,也缺乏合法代议和合法争论环节,在这样的环境中不可能出台好政策,也不可能提前准确预见和规避政策风险。每推出一项政策都是闭眼睛试错。
其次是专制体制效率低下,与不少人妄想的“集中力量办大事”那种错觉完全相反——专制社会力量不但集中不起来,就算集中起来也是只办坏事,而且是只办大坏事——专制体制效率低下,不止是管理混乱、执行混乱,还有没办法执行的问题。问题就出在一刀切政策上。你全国上下一盘棋,也就是全国一刀切,考虑到地方具体问题没有?
许多民主国家很难动辄推进这种全国统一政策,但是专制国家几乎全是这种政策,结果就是把一个错误放大一百倍、一千倍。
比如清零政策原本就是一个乌托邦,别的国家不这么干,是因为这种政策不仅残酷,而且代价极高,关键是不可能达到清零的目的。结果一个错误政策执行下来,封城和封锁居民区的野蛮程度也世所罕见。民主国家也有过封城经历,但是没有一个比中国野蛮。把小区门焊死、把住户门焊死是执行歪了的问题吗?恰恰是坚决执行清零政策才会产生的必然结果,虽然并不是出台政策的初衷——决策者没有想到、也不可能预想到全国上下一刀切执行清零政策结果会导致焊死小区大门和各家各户的住户门。这是没有纠错机制的决策导致的后果,也是无法避免的后果,没有人能准确预见的后果。与此同时,你还会看见中国大部分城市都在封城的时候,有的地方反而没有焊死小区门和住户门,这种情况才是执行歪了——如果他们不把清零政策执行歪了,现在看着条推文的网友还得又不少在家饿死或者绝望跳楼。这种情况也表明,专制体制表面上看起来能够集中力量、全国上下统一一盘棋,其实根本就不可能做到完全一致。即使毛泽东时代超强动员力,各省市地方也是长期处在无政府混乱中。连反复发动社会运动的毛泽东都没有办法把各省市地方拧成一根绳子,其后的中共领导人就更没办法做到了。
中国的问题,不是制定政策和执行政策的问题,而是整个流程本身就是残疾。这个流程就是体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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