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年,我接待了一个从陕西某地来广州出差的警察。该县警方缴获了一批被盗抢的本田车,发动机号码和车架号码都已经磨平,喷漆和内饰都改了,无法溯源。所以警方就想留下来自己用,但这是违法的,所以警方派他过来,希望通过我们广州本地警方的关系,联系广州本田(广州本田工厂在我们辖区),出具新的发动机号码和车架号。
来出差的家伙背着行李,甚至还带着被子,满脸憔悴,不看工作证真的以为是民工。我问他,你咋这身打扮?他说我们小地方没有出差经费,这火车票还是我自己垫的,为了省钱,昨晚到了我就睡在火车站。
我委婉的说,你知不知道这事不能办,也办不成?他说我知道,但是领导一定要我来试试,我也没有办法。你给我个说法,我这就走。
我带他去吃了顿麦当劳,又把他送上去火车站的公交车,临别他非常感激的说,兄弟,我知道你是好心,来广州就你愿意好好和我说几句话,以后你来陕西,一定来找我!
体制内的底层小人物,其实也有很多悲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