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长期为中国大声喝彩的摩根士丹利前首席经济学家罗奇(Stephen Roach)自2021年以来一反常态,对中国的态度出现逆转,甚至坦言不会再踏足中国和香港,罗奇对中国的态度逆转,是国际社会重新评估投资中国的重要转折点。罗奇近日更是在英国《金融时报》以《我痛苦地说:香港已经玩完》为题撰文,指股市是香港成功的象征,以一个莞尔小城、却拥有全球第四大(根据彭博数据,现降至第五大)上市公司市值,但回归二十五年来,香港股市走势几乎是全球主要股票市场中,成绩最差的地区,相比1997年回归时,恒生指数只是上升约5%,升幅连上海股市也不如,而期内,美国标普期更是上升4倍。
罗奇认为,香港的死亡由本地政治、中国经济因素及中美关系三大因素造成。本地政治方面,香港回归头二十年相对平稳,中国只是担当一个被动的“老大哥”的角色,但这却因时任特首林郑月娥在2019年推动《逃犯条例》的修订工作而改变,修订触发大规模的民主运动,令北京在港强推《港区国安法》,撕掉香港仅余的自治遮羞布,恒指由当年的接近三万点大跌45%至现时的15750点水平,他形容,费利民喜爱的自由市场被专制束缚住。
与此同时,中国经济面对地方债务、通缩及人口等结构性问题,加上防疫措施,令房地产市场和地方财政难以负荷,股市大跌。由于中美关系紧张,香港遭受池鱼之殃。在美国外交政策下,香港的亚洲盟友被迫在中美之间选边站,外贸因而也受影响。罗奇明白,这并非香港可以处理,因为香港没有政治回旋空间去选择走自己的路。
他认为中国经济形势虽有轻微改善,相信都是短暂的,而中美关系紧张亦难以改变,故此,即使有人认为,坏消息已反映在港股折让上,而中国政府的刺激措施更可能短暂反弹,但抱持怀疑态度的投资者在中国需要一再推出逆周期措施,而事态没多大转变,相信除非北京有更多行动,否则香港可能只会继续深陷中国的泥淖中。港府推动23条立法是罗奇发表上述言论的导火线,香港作为国际金融中心竟然有两套国安法,令外资担心港府引入中国大陆的国家安全标准,如果外资进一步撤出,香港就会“玩完”。
早在上世纪九十年代,罗奇就看好中国经济前景,在国际上带动第一轮中国投资热,是鼓吹投资中国的华尔街代言人之一。他经常成为中国领导人的座上客,2008年金融海啸时期更出任港府的经济机遇委员会成员,为香港经济发展提供意见。罗奇在反修例运动后,表示因应中港的巨大变化,不会再踏足香港,其后又指自己由一个对中国感到乐观的人,变得态度审慎。
2019年中美贸易战开火之际,中国外交部发言人华春莹曾经多次引用罗奇文章观点,批评美国对中国的一系列指控经不起认真推敲,呼吁美国摒弃零和博弈思维,和中国树立互利双赢理念。2020年罗奇接受新华社专访时,称赞冠病疫情在中国短时间内得到有效控制,证明了中国政府的危机处理能力,他期待中国继续深化经济改革,推动高质量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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