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沙战争100天那天，大学在校门前的安亭广场（专门设计给师生们举行政治抗议活动的广场）上举行了一次纪念抗议，占用一小时的上课时间。我的课的前半段正好被占用于是去参加抗议，结果到了现场，发现参加的学生手里举的都是“Deal Now”之类要求立即与哈马斯妥协的标语牌，演讲者主要是人质家属，无一例外地要求政府停战，与哈马斯达成协议，换回人质。
我只呆了二十分钟左右就回教室去了。班上有个学生比较支持他们的主张，在现场呆了很久，后半段课迟到了二十分钟。课后他跟我道歉，我就趁机跟他聊了几句。
“你们要求停战是吗？”
“是的。”
“跟哈马斯妥协对吗？”
“对的。”
“然后会怎么样呢？就让哈马斯继续控制加沙，准备下一场大屠杀？”
他迟疑了一会儿，回答说：“我们只是呼吁政府想办法让人质活着回来。我们并没有一个政治计划或者解决方案。”
他的回答，说出了民主自由的本质。
言论自由的本质是：你不需要完美无缺才被允许发言。只要那是你的真实想法，你就应该表达出来。尽管真照着你的话去做可能会是一场灾难，但你不该被禁止发声。正相反，一个民主的制度应该保证并鼓励人们把真实的想法表达出来。表达不意味着决策，决策取决于相关各方观点的博弈，但需要先表达，然后才会有真实的博弈和真实的决策。
记住，要求“无懈可击”才许说话，其本质是剥夺人们的言论自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