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红》的原型是曾经流行于晋西北和陕北地区的一首叫做《芝麻油》的原生态情歌:“芝麻油,白菜心,要吃豆角抽筋筋,三天不见想死个人,呼儿嗨哟,只有我的三哥哥亲。菜心红,麻油香,豆角抽筋水汪汪,三天不见想死个人,呼儿嗨哟,三哥哥病得粗又长。”
《芝麻油》隐讳婉转地表达男女之情:“芝麻油 ”暗指从男性阴茎里流出的精华,“白菜心”则是指代女性阴户,“吃豆角”、“抽筋筋”几乎是在赤裸裸地描述男女性交的具体行为,最后的“三哥哥”则是进一步点明唱歌的女子思念的是男人的阴茎,惟妙惟肖。
抗日战争期间,《芝麻油》被当时八路军中的文宣人员看中,遂改编成了《白马调》,“三哥哥”也变成了八路军:
“骑白马,跑沙滩,你没有婆姨呀我没汉,咱俩捆成捆成一嘟噜蒜, 呼儿嗨哟,土里生来土里烂。骑白马,挎洋枪,三哥哥吃了八路军的粮, 有心回家看姑娘,呼儿嗨哟,打日本也顾不上。 三八枪,没盖盖,八路军当兵的没太太, 待到那打下榆林城,呼儿嗨哟, 一人一个女学生。”
《白马调》里点睛之笔是最后的一句:“一人一个女学生”。这句一语道破当时相当一部分民众参加抗日军队的心理状态,就是《投名状》里的“抢钱、抢粮、抢女人!”而且,榆林城里哪有什么日军!
《东方红》变成领袖专用是从大名鼎鼎的刘志丹开始的:“太阳出来满天下, 陕北出了个刘志丹。 他带领穷哥们闹革命, 呼儿嗨哟, 他带领队伍打横山。”
“咱们中央红军到陕北”之后,刘志丹这个地方霸主莫名其妙地死了,《东方红》最终定稿:“东方红,太阳升,中国出了个毛……”——“此曲宜采用中速和真挚、质朴、崇敬的感情演唱,以表达人民群众对领袖毛主席、对党的深厚情意”。
这个民歌早期曾有过的其他版本,如:“荞麦花,香喷喷,哥哥世上你最亲。叫声哥哥摸摸我,呼儿咳呀,浑身上下一团火。荞麦花,落满地,尔格的年轻人真不济,一把拉我到洼洼地,呼儿咳呀,亲了个豆芽嘴。”如:“骑白马,跑沙滩,你没有婆姨呀我没有汉。咱俩捆成一嘟噜蒜呼嗨吆,土里生来土里烂。骑白马,扛长枪,三哥哥长得是强又壮,把俺(e,陕西话)拉进了高粱地………”
这都是些充满生活气息的色情小调。最初创作、演唱这些曲子的那些黄土高原上的农民们恐怕压根没想到,几十年后,这曲子进化成威仪赫赫的庙堂之乐,只供专用。而且,它还被载入中国第一颗人造卫星,一天二十四小时对着太空广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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