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饿死人、人吃人的现象。在《夹边沟记事》中还有《在列车上》《一号病房》《告别夹边沟》等,《定西孤儿院纪事》中《父亲》《独庄子》《炕洞里的娃娃》《黑石头》《姐姐》《顶针》《黑眼睛》等篇章也都有触及。那么,这些人间惨剧是个别的、偶然的现象还是被杨显惠用文学的手段夸大了呢?和凤鸣在 回忆录中写道,夹边沟农场原有劳教人员2800多人,没有饿死的只有6、7百人。不少死者的遗体被饥饿难耐的难友吃掉。如果这两则材料还缺乏说服力,其他相关的材料还可以通过赵旭的《风雪夹边沟》、邢同义的《恍若隔世·回眸夹边沟》、高尔泰的《寻找家园》等著述中求证。高尔泰在《寻找家园》中写道:(人死了)“拉出去,丢在野地里就是了。兰新铁路远着哩,望都望不见,列车上来来往往的乘客,都闻到一阵一阵的恶臭。”“……甘肃省委批准兰州医学院到夹边沟挖掘完整人骨,做实验和教学用具。那件事本来是严格保密的。但医学院的办货人员事先答应附近的农民按计件工资付酬,后来发现不用挖掘,只在农场大门遗迹前面的第一道沙梁子底下捡了一天就够数了。”
当然,更切实可信的是延安老干部、时任甘肃省妇联主席的李磊在回忆录《悠悠岁月》中给出的数据:临夏市全市10个公社,41个生产队,588人吃掉377具尸体,其中仅红台公社就有170人,吃掉尸体125具、活人5名。癿藏锦光生产队,马希顺吃了病人的尸体,自己死了,全家11口也全部死掉。社员白一努先后吃了8个死人,其中有父、妻、女、三代人。……可见,杨显惠所述并非纯文学虚构。
---杨显惠和他修复还原的“反右”历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