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千多名归国志愿军战俘至今下落不明
简单核对一下有关的数字,还难以回避一个严重的疑问:除了遭到党纪军纪处分、劳教、关押以及被批斗等等迫害之外,归国志愿军战俘中有没有人被秘密处决?从现有各方面的资料看,这个问题的答案几乎是肯定的。问题在于有多少人,以及他们是怎样被处决的。
现有的资 料表明,联合国军和印度监管军正式移交给中方的志愿军战俘包括两类:第一类是在甄别时就选择归国的,共计6670人。第二类是在甄别时选择了抗拒遣返,到中立区后“经解释”或自行“冲出虎口”而归国者,计有440人。两类合计7110人。而根据贺明所着的《忠诚——志愿军战俘归来人员的坎坷经历》一书所提供的资料,由昌图志愿军归国人员管理处(归管处)正式处理结论的志愿军战俘总共只有6064人。那么,剩下还有1046人是怎么处理的?他们归国后被关押在何处?经历了什么过程?最终命运是什么?国内出版物迄今未对这一千多位归国志愿军战俘的下落有个确实明了的交代。他们就像从人间蒸发了一样,十分可疑。
特别值得关注的是其中从中立区解释营地归国的那440人。志愿军解释代表团负责人之一的贺明回避了这440名战俘的下落问题。这批人并没有被送到昌图的“归管处”去和先期归国的战俘汇合。他们显然被关押于另处。中共为什么要另外关押他们?对他们进行何种处置?贺明先在1990年出书介绍了当年如何在中立区争取战俘回归的事迹。然后又用了七年的时间去调查“归来人员的经历”并成书出版。按理,他经手接回的那批“归来人员”应该是他在调查中的重点或者特别有兴趣的对象。但他最后出的书中却没有提及这批人。对于不是他经手接回的人员,他还能够掌握许多资料并整理出书;而对他自己亲手接回的人员,倒一个也没有调查到。这可能吗?是不是他知道了什么,但不能说?
一千多位归国志愿军战俘可能已被中共秘密处决,应当是一个合理的猜测。而其中由中立区返国的那440名志愿战俘更多了一条极为不利的“罪过”,就是知道得太多。举例来说,如果战俘怀着和解释帐篷里某女同志“组成家庭”的愿望而同意遣返后,中共会让该同志活很久吗?更何况他们中的大部分人是按照党组织指示先伪装反共潜伏在反共战俘营区。来到中立区后又奉命表演“逃离虎口投向祖国怀抱”等闹剧。尤学和、黄立超等人参与了各种“惨案”的编造过程。王旭等人则涉及策动营区暴乱的计划等。他们是李克农特务体系一连串不光彩活动的见证人。这无疑增加了他们被灭口的必要性。
有位在大陆被共产党关押二十多年的右派分子,于1983年刑满释放。之后辗转到了台湾。他到台湾后以“立山”笔名在《联合报》上发表过多篇文章,回忆他在大陆监狱和劳改营里的一些情况。其中有一篇叙述了他于一九五八年八月在北京市宣武门外新生路十五号,北京市中级人民法院待决犯看守所里所见到的情形:
“靠南当时关押了八百多名抗美援朝志愿军,他们是被联合国军俘虏后,在板门店换俘时本来想去台湾,经中共政工人员晓以既往不咎的“大义”,发生动摇,改变初衷回来的。但一过鸭绿江就关起来,凡是手臂上纹有“反共抗俄”的分成一堆,中共党团员分成一堆,干部按排连营团分别集中,然后分开关押在抚顺、北京二地交代问题。”
“八月十五日天未亮,偶然发现广场停满了苏式嘎斯大卡车,车上站满了武装士兵,被五花大绑的志愿军被拉上卡车插上罪幡,拴紧脖子,车子悄悄开出广场。有人数了一下共二百辆囚车,二十辆载武装士兵的卡车,广场四周布满岗哨,有人说三个月前也处决过一批共六百多人,我在1号时关有二千多人,全部处决后我曾见有人替他们收拾留下来的政治学习资料和衣物。”
“本来是六点起床,改在七点半才拉铃,干部问我们早上看见什么情况没有?大家都说睡得好香呀,什么也没看见。”
这位“立山”的说法仍待进一步资料的核实。但他提供的情况显然值得高度重视。
一千多名志愿军战俘归国后下落不明,这不是一件小事情。知情者绝不止三、五个人。我相信某些地方某些人一定保留着一些重要的证据。此事将来一定会真相大白。
---历史为他们作证 揭秘朝鲜战争中的志愿军战俘
作者: 穆正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