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国小感—东北御厨版》
在宅白活
并不是想蹭曾社长的热度,只是正好也回国了几天,心中还是有些感慨想说一说的。
“高铁”
这一次总算如愿的完成了上次想做而没做成的实验。之前有一个视频,在高铁窗边放一枚硬币,硬币可以稳稳地立住,而在日本新干线上则做不到。当时一直觉得如果这个实验要做,起码要用相同的硬币吧。所以这次我带了一兜子日本的硬币。日本的硬币比较薄,而且可能流通的时间比较久,边缘都是弧形,结果发现不管是100,50还是10日元的硬币,在高铁上同样立不住。这回也带了一些中国的¥1硬币,下次打算在新干线上试一下。这次第一次坐二等座。感觉座位有些挤,而且真的有人在开手机外放,还有人在座位上大声打电话,总之,很吵。
“新能源车”
在路上随处可以见到造型炫酷的国产新能源车,当然特斯拉也看到不少。刚好亲戚买了一辆,也坐上去体验了一下。感觉真的很不错,只是在推上看到新能源车自燃的视频比较多,整个过程比较忐忑。
“医院”
我这个年纪的人,如果突然回国,大体上是亲人身体出了问题,这次也不例外。国内的大医院依然是那么嘈杂,纷乱。医院住院处的楼梯间依然是患者家属抽烟的地方。在那里没有了人间一切的光鲜亮丽。似乎在那个地方没有什么可以再去掩饰。国内的医院并不像日本那样,真正的病情只会告诉患者本人,甚至患者要求的话可以对家属隐瞒。在国内知道患者真正的病情,后续将要面对怎样的治疗,患者生命还剩多久,往往是病人的家属。在楼梯间里大口大口的抽烟,可能只是他们暂时逃离现实,获得短暂喘息的方式。尤其是在入夜之后。楼梯间的窗外,霓虹闪烁,车水马龙,是那样的虚幻,楼梯间的门外,是亲人的病情与治疗费用的衡量,楼梯间内是短暂的宣泄和逃避,介于天堂和地狱之间。
“父亲”
和在故乡的几个高中同学聚了聚。加上我在内一共七个人。其中五个同学的父亲,在过去的三年中相继去世。都没到70岁。三个人的父亲是因为癌症,两个人的父亲没有熬过2023年年初的那次新冠疫情解禁。我们都聊到了我们的祖父辈,发现他们都活到了八十岁,寿命要比父辈长。父母都还健在的,只有我和我的另一个同学。但是那天晚上,反而他哭得最惨,因为他刚刚把他的高中毕业孩子送出国,他说他真的很寂寞,也真的非常舍不得。
“孩子”
他坚持要把孩子送出国,私底下他和我说过原因。他觉得在国内没有什么未来。其他几个同学孩子有的是初中,有的是高中,基本上都在和我吐槽现在的孩子有多卷。高中的那几个晚上10点才放学,放学后还要接送到补习班,很多时候孩子入睡后,忙忙家里的事情,已经后半夜一点了。早上6点就要起床,为孩子准备早餐。他们也不明白为什么现在学生家长这么辛苦,但是又觉得好像不这么辛苦,似乎就对不起孩子,因为别人也是这样做的。我亲戚中的几个孩子,有的是前年,有的是去年大学毕业,至今没有工作。当然这些,我没有和那些同学说,情况他们也应该知道,我说了,除了给他们填堵外,没有任何作用。
“专车”
再次强调我真的不是想蹭热度,但是我真的同样用150元叫了一个专车。开车的小伙子今天30岁,之前是包了一辆别人的出租车白天跑,现在是给另一个车主跑夜班,下午3点到第二天5点。他说他最痛苦的事情就是好想结婚,但是现在的女孩子都太现实。他说他之前认识一个月收入2000的女孩,他那个时候一个月有五六千,他觉得两个人在一起,每个月有七八千,在我们那个五线小城市应该生活得很好。但是那个女孩子要求结婚对象必须月收入有1万以上。后来就分手了。他说他不明白,为什么现在很多和他同龄的人都说要躺平,他想要找一个姑娘结婚生儿育女,他不要躺平,他想要个家。
“卖房”
我父母把越层的大房子给卖了。加价换了一个面积小,但是地段好交通便利的一楼的房子。我出身在东北的五线城市,同学里面留在家乡的人本来就不多。而留在家乡的同学,他们将来也不希望孩子留在那里。整个城市的老人越来越多。那种带电梯的或者一楼二楼的房子变得极其抢手,三楼以上,面积太大不好收拾的房子越来越无人问津。晚上在街上走一走发现很多小区楼里面只有零星几户人家的灯是亮着的。家家户户都亮着灯,孩子们就借着那些灯光在楼前楼后奔跑嬉戏的场景成了遥远而模糊的记忆。
“乡愁”
当飞机降落在中国的土地上的时候,感觉是“近乡情怯”。而当飞机降落在成田的时候,是一种回家的安心。漂泊一身,乡愁两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