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画家张乐平后来这样回忆:“文劫”时期,我们当然在劫难逃。因他是美协上海分会主席,沉柔坚和我是副主席,他挨斗,我俩总要轮流陪斗,坐“喷气式”,挂牌,一样待遇。有一次在闸北一个工厂被揪斗,我们一到,匆匆被挂上牌子,慌忙推出示众。一出场,使我好生奇怪:往常批斗,总是子愷先生主角, 我当配角,而这一次,我竟成了千夫所指,身价倍增。低头一看,原来张冠李戴,把丰子愷的牌子挂到我的脖子上了。我向造反派头头指指胸前,全场哄笑,闹剧变成了喜剧。
有时斗完之后,我们同坐一辆三轮车回家,彼此谈笑自如。有一次他问我怎样?我说“视而不见,听而不闻。”我问他怎样?他笑著说“处之泰然。”后来有一次,我突然看到他那飘飘然的长白胡须被剪掉了。我很為他气愤,他却风趣地说:“文化大革命使我年轻了。”
---润珍:中国画家在文革中的艰难岁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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