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30岁左右的女破鞋(有“男女作风问题”的女人)跪在地上。被打得披头散发,一声不吭。抽她的两个女同学累了,我开始接替。用的军用皮带是从一初中小孩那儿借来的,很宽,带铜头。我没用铜头打,那样容易打出血,很快就死。只是用皮带抽,可让她多受点罪。 我刻苦练块儿,双臂悠双杠50多,远比女生抽得狠。每抽一皮带,女破鞋都疼得恐怖地望我一下。那目光是哀怨?是责备?是恳求?也说不准……但这张脸很一般,毫无动人之处。奇怪,她怎么能勾引男人?怎么能乱搞?不漂亮的破鞋,自然更招人恨。我毫无顾忌地挥舞着胳膊,当皮带抽在她身上时,她那嫩嫩的身体抽搐着,微微哆嗦。
可这女人自始至终没说一句求饶的话,默默忍受。
文革前打一架要受处分,现在可以随便开打了。越被禁的果子越想吃,怎不好好过过打人瘾?
我抽她,因为她是流氓。自己与流氓思想斗了多年,也没把流氓思想消灭掉。自然恨这流氓思想,它丢了我的脸,让我干了许多见不得人的事,内心无比痛苦……我把对流氓思想的仇恨,全倾泻在这个跪在地上的弱女子身上。
打她个破鞋,打她个化成美女的毒蛇,打她个腐化堕落的臭肉。
当然玩儿命打流氓,也可以证明自己不流氓,能提高自己在同学中的威信。
---马清波(笔名 老鬼)《血与铁》载于北京《中国作家》双月刊1998年第5期
---《断简残篇------文革回忆摘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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